「卡黄/卡鞠」If I Begin To Tell
If I begin to tell
文/Cimorian
01.
“婷婷桑，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快要装不下这种感觉了。”
李艺彤趴在桌上，这教授的课总让她觉得乏味，侧头看着黄婷婷一边认真听课一边做着笔记的模样，嘴里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每日重复无数次的告白，无视时间与地点的坦诚。大抵是从遇见起就被养成的坏习惯，总是要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那个人，才能换来精神的安稳。
黄婷婷没有接话，她自顾自地做着笔记，抬头盯着讲座的方向，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有过。
在李艺彤目光未及的另一面，嘴角微微翘起。
这冷漠的反应让李艺彤感到那么一丁点儿的失望，不过她早就对此习以为常，没有被盐已是大幸。仍旧固执地盯着黄婷婷细细打量。
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瞳孔，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埃，手指无所事事地在桌上敲打着。
一秒，两秒，三秒 …… 婷婷桑真好看。
思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飘远，晚睡早起的倦意在此刻复苏，开始吞噬意识。视野逐渐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快要消失。
黄婷婷往前倾了倾身子，替那人挡住了些许阳光，看李艺彤抵不住困倦闭上双眼睡了过去，眼底终于溢出了明显的笑意。
“傻子。”
02.
「婷婷桑，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在去大哥家的路上，快要到了，我好无聊 …… 」
「婷婷桑！大哥居然！天啊爸爸！我之前还站她攻！骗子！」
「婷婷桑！我跟你说我刚刚看见朵朵调戏大哥，大哥居然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婷婷桑，大哥一直在玩手机居然还骂我手机不离手！」
「婷婷桑，我站朵攻！大哥受！」
「婷婷桑，你今天不来完全亏死了！你是没有看见大哥有多受！」
「婷婷桑，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啊啊啊啊啊，宝宝心里委屈！」
……
「婷婷桑，你想吃什么，我待会给你带回来(っ･ω･)っ」
黄婷婷看着微信聊天框里来自李艺彤的好几十条信息哭笑不得。
四个小时前，李艺彤就开始不定时消息轰炸，直播了陆婷冯薪朵两口子的虐狗日常。
真的是小孩子心性。
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改改，最终还是决定不去解释自己没有回复消息的原因，只是简单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因着不想让她白麻烦。好吧，也有那么一点故意。
「不用了，我今天要和学生会跟你同级的学妹有约。」
消息才刚刚送达不过几秒钟，顶框就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黄婷婷对此感到些许的无奈，在内心笑骂网瘾少年。
「哦 …… 好吧，那吃完饭我来接你，可以吗？」
黄婷婷在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有过一秒停顿，眼珠转了转，打下一个字。
「好。」
「好的婷婷桑，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晚上会降温，记得多穿件外套，别着凉了。」
没有再回复，将手机锁屏放进兜里，明明已经站在房门前准备离开，却还是又退了回来，拿上搭在衣架上的外套，这才出了门。
03.
“喂，李艺彤。”
“嗯，我快要结束了，你过来吧。”
“好，地址你知道吗？ …… 嗯。”
“我等你。”
黄婷婷说完话后又等了好几秒才挂掉电话，这才抬头望向坐在对面正喝着茶的学妹继续之前的聊天。
“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我们？”
“嗯，有人来接我。”
“哦 ～ ”
故意被拖长的尾音，竟难得让黄婷婷微红了脸。
“哦什么哦，小鞠，没大没小的。”
被称作小鞠的那个女生，正笑眯眯地盯着黄婷婷上下打量，眼里带着暧昧的光。
“阿黄，有情况哦。”
“什么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也许吧。”
“鞠婧祎！”
“好啦好啦好啦，天下第一黄宇直。老实说，谁来接你？”
“一个跟你同级的女生，她在校内论坛很火的，是一个段子手。”
“李艺彤！”
黄婷婷挑挑眉，对鞠婧祎脱口而出的肯定有些诧异。
“看来你知道她。”
“嗯哼，岂止知道，待会介绍她给我啊。”
“好。”
鞠婧祎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像是缓了口气，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开始自顾自的玩起手机。
倒是这种笃定让黄婷婷有那么些许没来由的心慌，原本打算说的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圈，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诡异的沉默在她俩之间蔓延，直到黄婷婷的手机铃声响起。
黄婷婷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便立刻站起身，接着开口和鞠婧祎说话。
“李艺彤到了，我们出去吧。”
鞠婧祎闻言点了点头，拿起包就和黄婷婷一起朝大门处走去。
李艺彤孤零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低头盯着脚尖一动也不动，就连有人撞到了她的肩膀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没了然后。
黄婷婷在不远处就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担心的情绪在大脑里肆意膨胀开来，同时还参杂着一些她不愿意承认的东西。忽略了身旁的鞠婧祎，脚步下意识加快，急匆匆地走向李艺彤，却又在距离几步远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
“李艺彤？”
黄婷婷轻声叫出那人的名字。
04.
“婷婷桑，我觉得鞠婧祎那个女孩子还不错。”
李艺彤站在黄婷婷寝室门前说得诚恳，这让黄婷婷把一路上堆积的想要问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只剩下了一个字。
“嗯？”
“没什么，婷婷桑我走啦，你早点睡吧。”
第一次李艺彤没有像以往那样，缠着黄婷婷絮絮叨叨，这句话尾音还没落下她就已经转身离开。
算了，下次再问好了。
05.
“李艺彤？好巧。”
鞠婧祎抱着厚厚的一叠书站在学校走廊旁，笑得温润。
“诶，小鞠，你怎么拿着这么多书，我帮你拿。”
李艺彤咋咋呼呼地从她手里抢过一大半书本抱在怀中，动作和语气皆是透露出亲密与熟稔，一点也没有才第二次见面的生疏。
“才从书店回来，买了很多书 …… 你要回宿舍？”
鞠婧祎一边说着一边把距离缩短，站在李艺彤面前，歪着头轻声询问。
“嗯，一起吧，我送你。”
李艺彤过了好几秒才说出这样的回答，与她本来的计划截然不同，她是打算出去吃饭来着。
“那 …… 顺便一起吃个饭？”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后，鞠婧祎首先迈开了步伐，走在李艺彤前面。
“好！”
字里行间的激动。
正午的大学校园，几乎没有几个来往的学生，李艺彤和鞠婧祎并肩走在大道上，即使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炒热气氛，也让她觉得舒适。
时不时地观察一下怀里的书，试图了解那个人的喜好，暗自在心里琢磨着等下午有空也去买来看看。
好感大抵就是这样形成的吧，没什么缘由，也不需要什么借口，只需要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小小的一个眼神都可以产生质变。还没发展成所谓的喜欢，怎样的解释都能够合理。
走在身旁的鞠婧祎小小的一只，微低的头，从遇见开始一直保持的微笑，啧，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可以叫你发卡吗？”
鞠婧祎突然出声。
“好啊好啊，嘿嘿。”
李艺彤反应极快地接下，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
“傻。”
鞠婧祎看着李艺彤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笑骂着。
“嘿嘿，小鞠，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你猜。”
“啊，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切，我是段子手专业的！”
“哈哈，发卡你真的是！”
“干嘛！你别笑很严肃的！”
“那么很严肃的段子手，我们在哪吃中午饭？”
06.
今天难得下起了磅礴大雨，空气中粘稠的湿意让人感到异常的不舒服，阶梯教室里闷得难受，像是被扼住喉咙般的呼吸不畅。
黄婷婷终究还是没能战胜血液里越来越沸腾的烦躁，啪地一声把笔甩到一旁，彻底罢了工。
也许是这突兀的声响引起从上课开始就只顾埋头玩手机的李艺彤的注意，投射过来的视线茫然而无辜。
“ …… 婷婷桑？”
“干嘛？”
黄婷婷白了一眼那人，冷冷地说着。
能够肯定的是，李艺彤因为这回答而放下了手机，侧过身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婷婷桑，我有事和你说。”
黄婷婷被这景象吓得一愣。
“说。”
“那天去大哥家，朵子姐比我先走，然后大哥和我说了蛮多东西的。”
“嗯哼。”
李艺彤吞吞吐吐了好久，皱着眉，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
“发卡，你觉得冯薪朵怎么样？”
冯薪朵因为临时有事先行离开，而陆婷在她走后，难得在李艺彤面前正经了起来。
“诱攻！”
李艺彤掷地有声。
“ …… 你觉得黄婷婷愿意到医院照顾你的几率有多大？”
陆婷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忍住想要抄起手旁的花瓶砸在李艺彤头上的冲动，恶狠狠地威胁着。
“我错了大哥，您攻，您最攻，帝王攻！”
李艺彤见陆婷一副来你给我练练手的凶狠模样，立马怂得没了边。
“切 …… 发卡，我想和冯薪朵分手。”
陆婷再次翻了个白眼，随后调整了坐姿，把搁在茶几上的腿收了回来，冷声说着。
“ …… Excuse me？”
卡氏表情包上线。
“发卡，你听我说，我实在是憋太久了，我快要疯了 …… 我真的，不能够像你一样不计一切的去喜欢一个人。我怕冯薪朵，很怕。她的爱里只有一种事物的存在，就是绝对。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恋人间寻常的占有欲，时间长了也就淡了，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可是不是这样的，我错了，这不是占有欲，不是单纯的占有欲。她要我，好我给；要时间，好我给；要厮守，好我给 …… 我几乎把我能够给予的东西全部都双手奉上，可她还是不够，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之前我和她很坦诚的谈过，说到这个问题时，她哭着和我说她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哭得特别难过，她说她就是觉得不够，就是不够。我闭嘴了，我不想让她哭第二次，我爱她 …… 可能也许我还远不及说爱这个字眼，爱情是个消耗品，人们总是在一段感情里计较得失，我也是。我得到了冯薪朵，同样的，我失去了维持爱的理由。”
陆婷断断续续地说着，明明是面带微笑，可其中的哽咽仿佛是要呕出她的灵魂。
之后的沉默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李艺彤，你喜欢黄婷婷吗？”
陆婷红着眼问李艺彤。
从回忆中脱身，过了好久，李艺彤再三思索才轻轻吐出一句话。
“婷婷桑，你去陪陪大哥吧。”
08.
黄婷婷站在陆婷家门前，眉头紧锁。
她现在在内心堆积了太多疑问，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而事实是这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关于李艺彤，关于李艺彤和鞠婧祎。关于陆婷，关于陆婷和冯薪朵 …… 关于自己。
暗自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敲响了门。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陆婷就将门打开了。
“来了？进来吧，你的拖鞋在第二个鞋柜第三层。”
陆婷语速极快地说着，从拉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声音也异常沙哑。
黄婷婷闷哼一声便跟着陆婷进了屋，她站在玄关处安静的换着鞋，陆婷也是进了厨房给她倒水。
“坐。”
陆婷端着两杯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黄婷婷进客厅的时候，眼神一瞟，好不介意。
“陆婷，你和冯薪朵怎么了？”
黄婷婷坐下后就单刀直入，直接切入她来这里的重点。
“哦，没怎么啊，就我想分手了呗。”
陆婷窝在沙发里，双腿大喇喇地放在茶几上，头发乱糟糟地垂下却依旧没有遮挡住她红肿的眼。
“哦，那就分吧。”
黄婷婷拿起桌边的水杯轻啜了一小口，无所谓地应道。
“嗯 …… 对了婷婷，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关于发卡，你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就那样啊。”
“我说啊，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去争，如果不喜欢就趁早放手，说清楚，别拖累发卡，也别困住你自己。”
“我知道。”
“你 …… 啧，反正最后刀捅在你身上，疼的不是别人。”
“你怎么就能结局肯定会是这样？”
“因为 …… 我信命啊。”
09.
我想陆婷说对了，刀捅在我身上，疼的不会是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这把刀正插在我的心脏上，来得这么措不及防，让我濒临窒息，让我鲜血淋漓。
“婷婷桑，你觉得小鞠怎么样？”
“挺好的。”
“婷婷桑，我 …… 我想和小鞠在一起。”
“你。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婷婷桑，我只是想和她腻在一起，不想和她分开，想和她在一起吃饭，在一起上课，在一起逛街，种种之类。而且啊，在她主动牵我的手时我会觉得很开心并且异常满足，甚至会想要更多，想要揽过她的肩，想要拥她入怀，想要 …… 亲吻她。”
“ …… ”
“这就是喜欢吗？婷婷桑。”
“嗯。”
“那应该就是了，我想我喜欢小鞠，嗯。我是喜欢鞠婧祎的，婷婷桑。”
“嗯。”
“那么婷婷桑，你会支持我吗？”
“ …… 嗯。”
“我就知道婷婷桑最好了！我最喜欢婷婷桑了！”
时间停格在李艺彤拥她入怀的那一刻。
耳边因情绪高涨而变大的声音，胸口处透过层层衣料传递而来的心跳，被拥抱入怀中确切而安稳的体温。
这些都是曾属于她的，是吗？
是我太过小心谨慎导致走错一步便步步皆错，自作多情；还是我太过自我从而忽视了你眼底的真实情绪，一叶障目。
我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你口中那句我喜欢你，你总是在我面前说着这样一句话，模样诚恳，眼神真挚。你让我沉溺，你让我盲目，李艺彤。
沉迷如厮，可惜独角。
怎么办，我喜欢你啊，就像你喜欢鞠婧祎那样。
我好想就这么抱住你，不让你离开，不让你去那个人身边。我好想就这么以吻封缄，让你留下，让你明白我一直逃避的感情。
真的好想好想，可是又能如何呢。
10.
张学友在真心爱你这部电影里有过献声，是一首传唱度极高的歌曲。
名字叫做分手总要在雨天。
陆婷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里正在播放综艺节目，传来的笑声并不能遮盖住窗外的雨声。
尤其是还时不时突然出现在天边的一道闪电。
太阳穴一直在间歇性的发疼，这让陆婷几度接近失控。
默默地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溶在血液里那股欲望快要压抑不住，迫不及待的准备沸腾，叫嚣着要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说吧，说了你就解脱了。
陆婷下意识的在起身时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脚步沉重的走向厨房。
解脱了，就能痊愈吧。
厨房里，冯薪朵低垂着头在给她准备晚餐，穿着围裙的样子显得极其温顺。
也许这就是家吧，可惜。
“冯薪朵，分手吧。”
陆婷从背后拥住正在给她做饭的冯薪朵，耳鬓厮磨。
“你说什么？”
冯薪朵洗着青菜的手有过一刻停顿，接着便恢复原样。
“我说，分手吧。”
陆婷叹息，咬字清晰地说。
“我不同意，凭什么？”
冯薪朵放下手里的青菜，转过身直面陆婷，还滴着水的手不管不顾地直接揽住那人的腰。
“凭我想要分手。”
陆婷毫不躲闪，盯着冯薪朵的眼，吻上了她的额头，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之上，湿润而坦诚。
“凭你想要？呵。陆婷，凭你独我所有。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这世上没有谁能够比我更爱你，没有谁能够比我更契合你。再者没有谁，能够比你爱我爱得沉重。陆婷，你爱我，你无法否认。”
冯薪朵偏过头，离开陆婷的吻。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开了口，说话时逐渐泛红的眼眶，和嘴边越来越张扬的笑容，让冯薪朵看来是异常狰狞。
相识三年，在一起四年，你就给我这样一个答案吗？陆婷。
凭你想要分手，可笑。
“放我走。”
“不可能。”
“四年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冯薪朵。”
冯薪朵在她那句不爱你之后，一路沉默直到她的离开。
期间她仍是坚持给陆婷做了一桌的饭菜，吃饭时还在给她不断的夹菜，只是怎么试图微笑也掩饰不了脸上不断流下的泪。
陆婷无数次忍住了想要替她拭去眼泪的想法，安静的吃着饭。
这也许是最后一顿饭了吧，安安静静的结束也好。
冯薪朵，我想我还爱你，可那不过是多年来维持的一种状态，所以趁着我们还没有像其他情侣那样激烈争吵，最后两败俱伤，惨烈收场，以往的美好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怨恨。
我们分手吧。
好。
“在痛哭拥抱告别后从没再见。”
「 0 」
“李艺彤，你喜欢黄婷婷吗？”
陆婷红着眼问李艺彤。
沉默了良久，李艺彤放在腿上的手不知道交缠松开了多少次，就在陆婷快要忍不住这样尴尬的局面想要再次开口时，又被李艺彤抢了白。
下意识的挺直脊背，不再去隐藏心底最怯弱的自己。
“陆婷，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可笑，但是一路下来，我想我的确混淆了喜欢的概念。情人的喜欢，朋友的喜欢，这对我来说太复杂了。别人总说我喜欢黄婷婷，我也许的确是喜欢的，可我并没有在这份喜欢里，感受到除了开心以外的其他情绪。”
“可是万一，婷婷她是 …… 对你有好感的呢？”
“ …… 她不敢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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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2 再次订正 修改「0」大部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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